老人家打开话匣子,叨咕起来。
“老奴跟着老爷之前是个跑荒的流民,当流民之前家里也有几亩薄田。家里一共七口人,爹爹,娘亲,三个哥哥,老奴,还有个妹妹。穷苦人家,也没啥大追求,最大的事情就是吃饭。怎么吃的省,怎么吃的饱,怎么吃的好。娘亲是远近闻名的巧手,再粗糙的东西,经过娘亲加工都会变得可口,就算是饥荒那年吃的观音土也不例外。”
或许是伤感,或许是回忆的触动,让老人家有些泪眼朦胧,许久后,才发出一声叹息:“唉!”
久违的叹息声也把鱼恩从酸楚的想象中拉出来,继续听家老下面的故事。
“关中虽算不上富庶,可百姓也能自给自足。就算遇到饥荒,吃点存粮,挖点野菜,再掺点观音土,挺挺也就过去了。只是有一样挺不过去,无论吃什么,你得有锅呀!人不是野兽,不能吃生食,没锅一切都是白搭。想当年,我家本来能挺过那次饥荒,可惜砂锅一破再破。卖锅人听说闹饥荒,很少有人敢再往关中来贩卖。锅的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到最后甚至想买也买不到。破锅都变成宝,烧水都舍不得用。”
“也是遇到老爷后我才知道,越是饥荒瘟疫横行的年代,越是不能喝生水。老奴家七口人,初老奴外,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