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珣默然不语,只是盯着四周情形若有所思而已……他在里面犒赏有功之人,却没留意这山谷中居然起雾了。而且这雾气低沉薄弱,只是在山谷间的低处飘忽,愈发显得周围格外枯败。而若是再加上依旧能够轻易嗅到的血腥之气,倒是让人一时寒气凛然了。
“少君在想什么?”娄圭见状好奇问道。“此时对方死命不从,我们又该如何?”
“我在想,”公孙珣不由收回心神摇头道。“人心脆弱,以家族私利而投降卖国这种事情,本就是如决堤之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做一件和做两件有甚区别?将坐原拱手想让的难道不是他?此人既然已经做下这种事端,却又强求清白之身,岂不是徒惹人笑?说不定只是装模作样呢,子伯不如再去吓一吓?”
“不像。”娄圭也当即摇头。“我看是真心话,而且我也吓过了。”
“那便更有意思了。”公孙珣陡然言道。“除非他觉得自己让开坐原并非是卖国求荣之举……否则哪里会如此傲气呢?”
娄圭一时愕然:“少君这是何意?”
“子伯。”
雾气愈发弥漫,也周围更显湿冷,之前被对方临时从大帐中叫出来,公孙珣并未披着大氅,故此时只能是本能的握紧腰间刀把说话而已。“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