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说起王诜这个人吧,王安石就出奇的烦躁。你说他是大奸大恶吧,真没有,不光不奸不恶还出了奇的洒脱,啥都可以让。但也出了奇的麻烦,啥都不在乎。无朋无友、无帮无派,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怪异,让人总是看不透。
啥人最可怕?为官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给出了答案,看不透、摸不清、掌控不住的人最可怕。你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也就谈不上制衡。
“王相认为此事是开国侯在报复?”司马光终于把眼皮抬了起来,如果说王安石是忌惮王诜的话,那他就是真恨。
王诜自打出仕那天起就没干过一件有利于自己,或者说现行体制的事儿。从花膏开始到化肥,每一次举动都深深的伤害了自己赖以生存的规则。
这次皇帝派他去大名府路训练新军,目的很明显,谁都可以看出来。到底该不该北伐,旧党内部基本是持否定意见的。不管党项人还是契丹人都是野蛮人,对付野蛮人不能光用武力,根本还得靠教化。
举个例子,自己贵为当朝宰相,上街遇到个赶车莽汉,靠武力能打过吗?显然不成,那就得讲理。对方可能刚开始听不进去,没关系啊,给他点钱买点酒菜,一边吃一边聊,多聊几次肯定能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