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木门上的一条小缝隙凝视外面的世界,除了“呼呼”狂吹的寒风之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存在。
于是长夜漫漫,他不禁感觉到困意。而一闭眼,迎接他的便是身体松散并舒展开来的适意。
支陈入睡了。
外面寒风凛冽,竟吹裂墙皮。
不知过了多久,熟睡的支陈忽然打了个冷颤。常年以来习惯护身的警惕和理智重回大脑,他立马掀起眼皮坐直身子,并迅速凛冽又严肃地扫视周围一圈。
黑色悄静,呼吸彼此起伏,一切如常。
——还好,并未出什么事。
先前还为自己突然打盹而心有歉意和惶恐的支陈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这口气彻底松懈下来,一道残忍摄人而又森然兴奋的癫狂视线几乎将他射穿。
支陈立马浑身颤栗。他僵直抬头,发现上方的屋顶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开一条裂缝,一只拳头那么大的血红色眼睛正直勾勾地往里面瞧。
那只眼热烈且无情,泛着只有在凝视猎物时才会有的癫狂与兴奋。
支陈的头皮迅速蹿起一阵麻电。
“黑、黑鸦……是黑鸦!”
支陈发出惊慌而又严厉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