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林念坐在桌子旁,拿出他一条勾破了的裤子,就着昏昏的台灯光线开始穿针。台灯不太亮,总是穿不进去。
她揉揉眼睛,把台灯上古铜色的布罩子撩起,继续努力。
程征道:“破了就扔了吧,不用缝了。”
林念道:“那怎么行,多浪费!这么好的裤子你说扔就扔,明明缝好就能穿。”
他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叹口气,“还是我来吧。”
林念正想说不用,突然想到他原来的行当,立即乖巧地把针线递过去。
程征一面和林念说话,一面穿针。他低头,一只手摸摸针鼻的位置,另一只手抿了抿线头,便穿好了。然后将裤子翻过来,密密地缝好,行云流水,前后不过几分钟。
林念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半晌,她真心实意和他商量:“怎么办,张小四,我觉得你好像改错行了。”
在她的絮语中,程征觉得很幸福。他确信那个稚嫩乐观、姗姗可爱的阿宝已经半蜕出了林念的壳,回到了他的身边。
将来林念回忆起来便意识到了,两人窝在宛平路这间小小的房子里的光景,是他们在一起最纯粹的时光。他不是国民党将领,她也不是共//产//党特务,他们两个人是世间最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