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还是开口了。
“你当年为什么……”才说了半句话,他喉头竟发紧。他自己方意识到,原来跋涉了半个地球,就想向她讨这一句,“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
其实他想说的是为什么负心背信,为什么弃他而去,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又玩弄他的感情,这类话他有太多可说的。在他们分别后的前两年里,在每个躺在军营睡不着觉的夜晚,甚至在他和其他女人逢场作戏的时候,他无时无刻不在恨她。此时此刻,他本可以统统拿出来羞辱她,可到头来却挑了一个程度最轻的词来诘问她。
“我改变什么心意了?”林念反问。
程征闭上眼,一字一句,道“在沪已有婚配,父母之命,我心亦属。如斯良缘,望君成全。林念敬上。”
这一段话他只看了一遍,却用了八年来忘记。只要闭上眼,它便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复回响,直到他筋疲力尽。
林念的反应出乎他意料的平静,这种平静哪怕在黑暗中,他也感觉到了不寻常。没有羞愧,没有辩解,只有对命运捉弄的心灰意冷。
她平静地说:“原来这就是我姆妈给你寄的信,确实伤人至深。”
程征错愕,“你说什么?那信不是你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