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不敢相认。
这么算来,他们俩都算是两世为人了。
林念虚晃过一丝笑,打破僵局:“程署长公务繁忙,好久不来看看老朋友了。”
程征不打算进来,亦不接她的话。
他开门见山,道:“林小姐,你我曾是旧相识,我不忍你就此殒命。和平饭店一事,我已摆平了。这是乱世,每一步之下都是万丈深渊。”他道,“别再和任何一方有牵连。拿新身份,去重新做人吧。”
他语气冰冷,像法官对犯人的宣判,赦免她的罪但不再容她置喙。
林念不答,她不吃这一套。
“我会派人护送你出国,别再回来了。”程征转身欲离去。
走了两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叮嘱,声音软下来:“阿宝,你听话。”
暗黑中,林念仰着头笑起来。
把头仰高一点,再高一点,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当年她和姆妈被赶出林家,她没有哭;流落他乡,姆妈生病,她没有哭;为了凑钱给姆妈治病,沦落风尘,她没有哭;入党之后,她奔赴延安和北平接受严酷训练,数度濒死,她也没有哭。
可今时今日,他只用了五个字,她便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