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应命坐了。
钓鱼要的是心静,阿殷虽然平常习武骑马爱动弹,却也秉承了冯卿的一些性情,若安静下来,就能极安静。这些年里,每逢冯卿的忌辰,阿殷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抄佛经,那时候万籁俱寂,心里安静得连半点波纹都荡不起来。
这会儿拿出那劲头,往那矮凳上一坐,便是岿然不动。
两个人都没说话,日影缓缓移动,风似乎静了,周遭没什么干扰,甚至能听到对方刻意放轻的呼吸。
鱼线微动,阿殷才发觉这动静,就见定王也往这边看了过来——奇怪了,鱼线动得不算太明显,他怎么立时就发觉了?
来不及深思,阿殷提线,果然揪出条活蹦乱跳的鲫鱼。
冬日里池水冰寒,即便是阳光和暖,那水珠溅在脸上也绝凉得透骨。因木桶在定王那边,阿殷便将鱼线递给他,趁他收鱼的功夫,偷偷擦掉脸上水珠。那鱼看着足有三斤重,够他吃的,她正想收拾东西,便听定王道:“这条赏你,继续。”
于是阿殷静坐了两炷香的功夫,才算是钓到另一条。
定王这才满意,招手叫来远处候命的侍卫,“一条红烧一条炖汤。”
侍卫应命而去,阿殷已经在池边看了半天,透过冰面将远近游鱼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