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了,宋礼弥再不敢想起那身形纤细的清雅女子,再不敢想起那十几年来却始终萦绕于自己耳畔处的一句“我等你”,木绣的模样,声音,渐渐模糊于宋礼弥心中,只剩下那一点小小的剪影却是似如影随形一般的烙印在他心底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伸手轻轻的将怀中之人置于面前软榻之上,宋礼弥粗糙的指尖抚过怀中平阳长公主那张脏乱的面颊,轻启薄唇,声音轻颤道:“木绣……”
怀里的人没有反应,片刻之后才伸手轻轻的掐了掐宋礼弥那厚实的耳垂。
圆簇烂漫的绣球花丛中,身形高壮的少年声音粗哑,“你为什么老是掐我耳朵?”
站立在那少年面前的少女抿唇轻笑,那张覆在细薄面纱之下的面容清婉秀美,声音轻细道:“这样以后我一掐你耳朵,你就能认出我了啊……”
可是宋礼弥,你终究还是没有认出我……紧抿的眼角处缓缓流下一行清泪,平阳长公主死死的蜷缩起纤细的身子,将脸蛋紧埋于宋礼弥怀中,哭的抽噎。
死死抱住怀中的纤细身影,宋礼弥双眸赤红,铁骨铮铮的硬汉,竟是也忍不住的留下一滴热泪。
他尊称她为一声亲姑奶奶,却是不曾想,这伤他最深之人,易是与他血脉相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