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了这位顾客,夏颜便把柜台上收拾一番,提前放了曹娘子回家去:“过两日就是年三十儿,剩下几天都许了你假,照例算你工钱,年底了也给你包个红包,这俩月辛苦你了,只年后你就不必来了。”
曹娘子先还喜笑颜开,听了最末一句,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瞪圆了眼儿,喉咙里咕噜作响:“东家,这是为何!”
“不为旁的,本就是短工,日子到了而已,”夏颜只说这么一句,曹娘子脸顿时青了,咬了牙转身就要走,又被叫住了,“等会儿,铺子里的钥匙可在身上?”
曹娘子朝地上啐了一口,拽下腰间的钥匙,一气儿扔到柜台上,撞倒了小插瓶,猛一转身走了。
本是好聚好散的事儿,她偏要这般做派,夏颜冷笑两声,收起了钥匙,把被弄乱的柜台又重新收拾了一遍。
不过两刻钟功夫,先前下单的那位客人又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张单子,上头记着的尺寸数目工工整整,还标记了一些内行话,显然是个会裁缝的人写的,夏颜心下诧异,却也没有多问,仔细收好了。
待那人出门了,芝姐儿还盯不住地看,夏颜奇道:“人都走了,你还盯着作甚?”
芝姐儿面上一红,绞了绞腰间新带上的坠子:“我以为是熟客,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