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重压下移不开视线。
季岚熙摇了摇头,目光清澈,“若真的有这么容易,我便带着父亲跑了,还哪里用的上嫁人呢。只是王爷且看看,致仕还乡的老臣又有几个是能够善终的,今日他卸了东厂与锦衣卫的担子,明日便能死在家里了。”
权力对于身处高位的人来说即是枷锁,又是一种保护。季盛在朝里树敌颇多,不是想要激流勇退就能退得成的。
蓦地,她又补充了一句,“王爷就蕃辽东的旨意恐怕这两日就要下了,天高路远,王爷就如金鳞入海,又有何惧呢?”
赵衍见她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说出这番话,就知道她心中有所依仗。
季岚熙身死,季盛必定会有所动作,知道合作事败。他潜心经营多年,在朝中虽有暗线,想动季盛却是得把这几条线都舍了,功亏一篑。暗钉要动,也不能这个时间动。
内臣勾结皇子乃是死罪,季盛再愚蠢,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嫁女便是一个暗号,把他和赵衍绑在一条船上,两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万岁若得知肃王谋反,又怎么不会疑心季盛把季岚熙嫁给肃王的目的?
若真的事成,季岚熙也许可以活,不过权宦季盛必须铲除。他漠然地想,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