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惭之意,一面奉承着王恕,倒也不愧是以后能做到部院大臣的人,说话的方式自然有独到之处。
严准此时已经被杨一清的幕僚带到了外面,等候杨一清的进一步指示。
因而严准倒没有听到堂前的三位大佬对他大儿子严衡的谈论,他现在正处在失落之中。
大宗师杨一清的一句“果真是读腐了书的”评语让年近五旬的严准心灵很受伤。
本来严准因为乡试落第已经很失落,如今被二十来岁的大宗师杨一清这么一说,他也就更没了自信。
等到杨一清吩咐幕僚将严准从新叫到堂前时,严准已经自卑地连头也不敢再抬。
年仅十九岁就中进士入翰林的杨一清喜欢朝气蓬勃、锋芒毕露的学生,比王恕还讨厌严准这种死读书的书呆子,因而见严准这样也有些不喜,只是摆手道:
“幸而大司马求情,幸而你养了两个好儿子,且看在你年迈敦厚的份上,本官不革除你的功名,你一会儿由你本县父母官熊大人带你回县衙,交待完手续后就可出狱,出狱后就不必再徒耗光阴走举业之路,你严家的富贵应在你那两个儿子身上;
你回去后当好好教化乡里,育子成才,他日倒也能因子而得个官身,也不枉你苦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