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漆黑,这一声很轻,余暗睁开眼,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睡着了?”傅亦山又问。
“还没,要起夜吗?”余暗坐起来。
傅亦山不回答他,只说,“都十二点多了。”
余暗以为他是催自己睡觉,于是重新躺回去,还没躺好就又听他说。
“这么算,我是明天的手术。”
“嗯。”
“马上中考了,市一高有把握吗?”像是闲聊,他东一句西一句。
余暗在黑暗中侧头望着他的方向,点头,“有。”
“那就好,顺利考上高中……”傅亦山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没几年就要高考了,你知道的,学籍和户口问题不能再拖了。”
这次余暗没有说话。
“前阵子我自作主张,给你办了好了,就在书房的柜子里。”
傅亦山叹了口气,扭头看着窗外。
没见着月亮,但似乎有清亮月光从云后透出来,黑夜的幕布被涂上一抹幽蓝。
“一晃都十七年了,你从襁褓婴儿到现在,我算是看着你长大。你刚出生时,也是这么个夜,冷得要命,你妈没你出来的快,我和你罗姨守在手术室外,看见你出来还抢着要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