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春将这些纸片丢到门口盛垃圾的簸箕里,犹不能抵挡那种她一直想要忽视却又紧逼而来的现实,她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可嫁人的事情别说村里就这县城里哪个不是要听父母的,双方父母去见了人,打听好了,孩子们有的见个面有的不见,就开始张罗着定亲,结婚。这一条龙下来,踏入坟墓的居多,能过出好日子的不多。
大多数的人还都处于浑浑噩噩,不知进取混日子的状态。还有一波人在贫穷线上挣扎着,那有出息的不过凤毛麟角。
周新春想如果她父亲也在县城里上班,那该多好。邮局那边儿都是可以直接接班的,她有一个工友的哥哥小学都没毕业,就接班去了邮局。不说邮局就连医院也是这样,只要是非农业或者高中生和大学生都是管分配的,只是分配的好坏职位不同罢了。
而她虽说被分配到了纺织厂,但就吃亏在了不是非农业,好多福利都享受不上。
心里装着事儿,周新春是再没心情再去会议室那边儿,她收拾了晾晒的衣服,又拿了一块香皂和换洗的装在网兜里,准备先去澡堂子冲个凉。
这几日厂里刚交了一批货,又加上联欢会的事情,她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难得这会儿能够偷个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