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则不分彼此。夜深时,风的声音,虫鸣的声音,露水的嘀嗒声,一点点渗透进来。
丛云用蒙田的散文集盖着脸,这集子早就散落了,还是齐越动手撕的。
那时候两个人都很年轻,发生口角的由头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两个人堪比决战的斗鸡。
丛云看见自己的一本新书被撕成了好几卷,怒从心中起,说要以牙还牙,去齐越家砸掉他的铁锅,让他一辈子没饭吃。
齐越根本没被镇住,当着她的面,上网定了一套铁锅,最贵最结实的那种,请她随便砸。
丛云回身在书架找了最厚的一本书,打算扔到齐越头上,让他尝尝皮肉之苦。
但她根本没扔出去。
她一言不发,跑去厨房煎凉茶了,加了冰糖,装进保温杯里,提着出门,爬山去了。
齐越看见煮锅里还剩了一碗凉茶,就倒出来喝完了。之后,他怀疑自己日夜颠倒,肝火太旺。
最后,他发现自己着了丛云的道,她证明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说的那句话,她没见过像他那么笨的人,像个赝品。
两个人的关系若即若离,一个月后,齐越过二十三岁生日,打电话问丛云有没有什么表示,要是礼物也没有,祝福也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