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符柏楠终而端起碗。
“罢了。”
妥协的第一口下去,舌刹那如泡在汤池之中,唇齿间迸发的暖香从前至后微酸回甜,又细入百味,整条舌每处味蕾被照顾到极舒坦的地步,甚至不消片刻便要化个干净。汤滑下食道,它还要倒追入胃,企图再多一刻去品尝那瞬间之味。
“……”
符柏楠忍了两忍,本已离开碗沿的手生生被拽回。
汤大口大口流入喉管,奔涌着通四肢达百骸,如咽下一团文火,暖和温吞地在怀中烧着,揣它在怀便能敌数九寒天,百世风雪。
和这碗汤相比,那日日流水堂中的面霎那失味。
整碗汤,最后一滴未剩。
符柏楠扔下碗,狠狠道:“结账!”
二人结账出门,符柏楠走得飞快。符肆费劲儿跟着,边走边道:“主父,吃的不痛快么?”
符柏楠憋了半晌,低声道:“不是。”片刻,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无怪她能干出头,这满京畿,也不知多少人喝过她白隐砚的汤。”
“……”
符肆不敢接话,两人沉默着走回宫中。
第二日例行上朝,各部回禀了些琐事。
一月伊始年近尾声,各地公文激增,边关瑭报亦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