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生和福生是重度菌痢,医生黑着脸,“为什么不早点送来?很危险。”他也会说一些中文,坦诚地告诉宝生娘,“拖得太久,已经衰竭,非常危险。”
宝生娘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拼到一起就成了乱麻。她惶惑地看向明芝,但后者已经被压榨出最后一滴精力,一张脸无情无绪,毫无回应。
明芝恨不得倒下睡一觉,病房的条件很好,有难得的冷气,清凉干净,很适合睡觉。
然而去哪里弄钱?
明芝苦思未得,突然间崩塌:孩子又不是她生的,能帮一时是一时,帮不了也没办法。过江的泥菩萨难不成还想普渡众生,穷人生来就要受苦,早点解脱也是另一条路。
她最后冒出个无赖念头,大不了跑掉,反正欠账的是宝生娘。
这样自然不好,医生见她英语流利,以为受过教育的人比较顾及脸面。但明芝本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能成功,心里放松便有些得寸进尺,缩在角落美美睡了一觉。
到晚上九点多,宝生还好,福生却是突然猛烈地抽搐。医生从家里被叫出来,跟助理、护士忙了一通,还是没救得了福生。
宝生娘默默替福生擦身换衣服,免得他赤条条地来,又要赤条条地走。
明芝打了个寒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