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谢成韫起了个大早,一番乔装改扮,天色已是破晓,天幕之上只剩下稀稀疏疏几颗惨淡的残星。
临行前,她来到谢初今房门外和他辞别,“阿今,我走了”。默默地等了一小会儿,见没有动静传出,她从天寅手中接过剑和包袱,转身离开。
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谢初今没好气的一声,“你要敢受伤试试!”
谢成韫没有回头,唇角勾成一个欣悦的弧度,“知道了!”纵身一跃,踏着湖面向岸边掠去,穿过湖面升腾而起的薄雾,蹿入了海棠花海。
出得海棠花海,天边已露出赤色的曙光,为本来素洁寡淡的云朵披上了瑰丽的外衣,仿似倒挂于天际的一片火海。
唐楼就站在火海和花海之间,背身而立,衣袂在含着海棠花香的晨风中翩跹。
谢成韫看着唐楼的背影,在离他几丈之处,望而却步。他今日穿的,是那件浅粉色的长袍。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清晨,在天墉城的城楼上,他前一刻还对着她笑得风情万种,不过一个转身便倒在她的剑下。那一身浅粉色的衣袍被鲜血浸染,比天际如火的朝霞还要刺目;那一抹艰难的惨笑如附骨之疽,在她心里扎了根。
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唐楼转过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