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年才毕业的陆临意被紧急从国外召回,挑起了家里和公司的大小事务。而在葬礼上嚎啕大哭的陆鸿钧看着面无表情的陆景行,泪眼朦胧地问:“弟弟,你不伤心吗,怎么不哭呢?”他没脸面哭,他只觉得自己没用。
陆景行以为他学医这些年,治疗了那么多人,多少可以抵消这么多年来的负罪感。可当真正有人在他面前逝去时,他发现,这种负罪感从来没有消解过。
江晚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知道此时此刻用任何语言也抵消不了陆景行内心的挫败。
直至听陆景行说完当时的那一幕,她才迟疑着缓缓开口:“陆医生,你应该相信,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你一直都是你妈妈的骄傲。她一定比任何人,都相信你,都希望你不要妄自菲薄。”
江晚的几句话,稍稍缓解了陆景行的情绪。他抿着薄唇,撑出一丝笑意,望着眼前认真的小姑娘。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怎么安慰你。只是觉得,你妈妈应该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从过去解脱出来。对不起,我说得不好。”江晚有些局促不安地垂下脑袋。
陆景行注意到,她总喜欢低头。不管是对错与否,她永远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一只极容易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生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