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半个头,衬衫不合尺寸,有些勒。
但总比没有强。
举行追悼会的殡仪馆挺远,霍遥转了两趟公交车,走上几十分钟,才到地方。
霍遥手持一支白菊,行至杨老师黑白照片前,将花献上,默立半晌。
他没有流泪,只是默默地跟在杨老师忏悔。
后面还有人,他不能待太久。
霍遥深深地鞠了一躬,目视地面,上半身与腿几乎呈九十度,哑声道:“杨老师,对不起。”
他能说的,只有这短短几个字。
而这几个字,又多么苍白无力。
旁边,站这一列穿孝服的杨家人,一男一女相互搀着,男人面露哀恸,女人正无声哭泣。
看样子,她已经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
到底怎样,才能表达极大的悲伤?
有人放声而哭,有人悄然拭泪,也有人像霍遥,沉默不语。
女人看见霍遥,犹豫片刻,上前搭话:“你是霍遥吧?先母和我提起过你。”
霍遥应道:“姐姐好。”听称呼,她应该是杨老师的儿媳妇,年龄上,不到三十。
女人脸上挂着泪,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你是把我叫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