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摆在这雪园为数不多还能勉强进去的屋子里。
梁鹤祯掀开了覆盖在阿衍身上的白布,他也没有想到再见面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阿衍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但那嘴角怎么看都好像是在微笑。目光下移,苏云染的呼吸忽然一滞,心头都猛地一震。
红衣……红似血,妖异而鬼魅。
恍恍惚惚之间,她好像又看到了梦境里的那个场面。
原来,梦境里的那个红衣人不是怀钺而是阿衍。
“他本来是有机会逃走的。”当时赤元天尊是最先被救出暗道的,但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折返回来。
这一回头,就把自己性命留在了这里。
苏云染翻涌着各种情绪,于深受神衣教毒害的百姓而言,阿衍是死有余辜。可对她而言,她其实很欣赏他。就像他说的,棋逢敌手惺惺相惜。
她没有办法做到大公无私地说一句他本就该死,何况他是为了她的孩子而死。
人的情感,从来都是复杂的。
梁鹤祯握住她的手:“出去吧,我会尽快安排将他好生葬了。”风光大葬那是不可的,毕竟做的恶也是真的。
纵然他也曾经是个可怜人。
苏云染忽然想起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