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记人脸,嫌累得慌。”孙江宁盘着腿坐下,正眼都不瞧顾悍冬,却兴致盎然地逗起他的狗。
齐小夏昨晚因为忐忑失眠,随着大巴的晃动渐渐睡着了。醒着时她还能记住与和风划清楚河汉界,此刻她沉在睡眠里毫无意识,于是脑袋就毫不客气地压在和风脖子一侧,慢慢地像只小猫似的将自己柔软的发梢蹭在他的棉T恤胸口处,蹭得他一瞬间不知所措。但看着她安稳的睡颜,他还是本能地放轻呼吸,一动不动,甘愿当一会儿她结实的大躺椅,让她好好睡。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和风背部发酸,但他又怕弄醒了她,只好像只蜗牛似的小心翼翼地挪动,忽然他的手指不小心滑过她的睫毛,电光石火间,他想起小夏也曾这样抚摸过他的睫毛。
那时他们都还小,八九岁的样子,和风还看得见。
小夏当年功课就出了名的烂,脑袋开窍又晚,上课还爱神游山林,偏偏她就是有一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豪气,整天乐呵呵地围着和风打闹,压根不愁考试。倒是聪慧早熟的他为她着急,像个小老师似的板起一张脸,拉着她给她讲题,小小年纪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齐小夏,你连X解方程都不会,居然有胆子坐在教室里,还真不怕老师叫你站起来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