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朱笔,朱由检缓缓伸手。
手指快碰到笔杆时,毅然决然的抓住它,提笔蘸了朱砂水,在面前的奏折下方写下一个‘敕’字。
张宏似是叹息了一声:“殿下好字。”
床上的万历不再说话,像是已经睡过去了,朱由检批好回复后,捧着折子在地上跪定,心脏狂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在思考自己这一年来所作的各种事,除了让方正化豢养一批亡命之徒的事之外,应该就没其他让万历盛怒的事了,难道成就是亡命之徒的事泄露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万历终于又吭声了:“佛郎机人和红毛鬼在海上打起来了,被广州巡海道发现,都抓到广州港去了,他们把事儿闹到礼部去了,你去处理。”
“是。”
朱由检终于能放心了,捧着折子缓缓后退,退出寝室后才转身离开。
出了暖阁,朱由检擦了擦额头,自己的额头上早已布满汗水,在暖阁里竟然没有察觉。
擦去汗水,身后传来张宏的声音:“殿下留步!”
回头一看,张宏追了过来,手里捧着万历皇帝的朱笔,跪在朱由检身前,双手将朱笔举过头顶:“殿下,皇上口谕,以后您就用这支笔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