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药又是挑着眉冷笑了半天,自己摇摇头,仿佛对她全然不再信任。他终于执拗地拣起盖了一个脚印的供状,再一次把供状捧过头顶:“若是有那一天,王药替晋国臣民谢过太后。但是,君子不强人所难!王药若是仍做大夏的官,将来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请太后依照国法,革退王药身上官职!”
完颜绰仰着头想了一会儿,问:“如果我革退你的所有官职,你是不是还留在我身边陪我?”
王药抬着眼睛望她,她洞穿似的,满眼都是不信任,仰着头等他的回答。王药心里一瞬间如利箭穿过,收缩似的剧痛,而这外在的神情落在完颜绰的眼睛里,却是他面色苍白,衬得几日没刮的胡茬黢青一片,也衬得眼睛里的血丝层层密密,似乎眼睛全红了。他喉结上下滚动了很久,目中隐隐有雾,终于缓缓说:“你应该知道的,肯定不会了。”
完颜绰被他气得也眼睛发酸,只觉得对他千般万般的好,都折在此刻。她冷笑道:“那么,你就是打算始乱终弃了?”
王药觉得她这是倒打一耙,然而他们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还有那次在篝火中用夏国的仪式举办的婚礼,都是他窖藏在心底深处最美好的记忆。他深吸了一口气,撇开这个问题,再次对她稽首:“请太后法办我。若是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