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颈被琴弦藕断丝连地拉扯着。
几十平米的客厅,按说理应开阔敞亮,眼下却愣是让人无处下脚。
梁思喆倒是没显现出局促,脱了那只拖鞋,光脚走在前面,踩着纹理精致的乳白色瓷砖,弯着腰一路走一路捡拾,把靠垫放回沙发上,又把小提琴和琴盒收拾起来搁到墙边,仿若摔断琴颈的事情没发生过:“你们坐啊。”然后自己进到卫生间洗手。
洗完手推门走出来,见曹修远坐在客厅里正对着洗手间门的那个单人沙发上,目光似乎落在墙角那个被砸烂的小提琴上。见他出来,又开始毫不掩饰地打量他。那目光像是有穿透力似的,梁思喆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他走过去,坐到曹修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尽管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任他打量。
“手指恢复得怎么样?”曹修远直截了当地看着他问,问题直白得跟他犀利的目光没什么两样,“还能拉小提琴吗?”
这一年来没有任何人敢在梁思喆面前提起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问题会激怒他,击垮他,让他随时崩溃。女老师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不安地看着梁思喆。
但梁思喆看上去出奇地平静,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面对这个问题时他会这样平静,好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