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陶秀真于昨日抵步。她和魏娟一样,是个苦命的、日子困在单行轨的寡妇。
可二人又是本同末离的。
陶秀真无特殊嗜好,更不用提赌博,她就是最为标准的温良恭俭让,除了脾性略显火爆,其余皆是魏娟的标杆。
包饺子的手法,也是标杆。
陶秀真边转边为面皮捻褶,落予魏娟掌心成品的眼神不无嫌弃。
“暗到(估计)要我教到死,你都学不会啷个包!”
“勒不是为了给你当绿叶嘛!”魏娟讪笑两回,“你嫌我包得矬(丑),小迦包得更矬,你不信我让她过来试一哈。”
音落,她即刻回头唤了一声。
梁迦懒懒应过,人迟迟不登场。
陶秀真继续擀面皮,说:“你提到小迦,我讲真的,过了年给她换个门面嘛。”
“晓得晓得,我也在考虑勒个事情。”
“勒娃也是命不好,”陶秀真叹气,“啷个临了中考,性格突然变了嘛?要是好好的样子,好歹能把高中念完嘛!”
对话时朗时低,幽幽爬进卧房里。
梁迦歪倚窗户,抬手揩掉一圈水雾外睇。
雪愈下愈大,长江大桥隐约的犄角轮廓,犹如横卧江水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