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水乡似乎生来便笼着一层水雾。尤其是夏秋之际,再澄亮的天空转眼也能凝出一沓子浓密黑云来,还压着重重的湿气,仿佛随时将人浇淋个通透。
而在这人声鼎沸的擂台之上,意味不明的叫嚣和喧哗之中,扭曲而狂热的人影之间,那种沉闷而难以喘息的感觉更甚,让人无暇思考,也无力思考。
双腿打颤的主持人壮着胆子,终于吼出了“开始”的宣告。可这威风没过几秒,只是被凌耀状似无意地轻轻一瞥,他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蹿出了擂台,不知道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每一个人都很奇怪。凌霖晗的直觉如此——
兴奋而躁动的观众,战战兢兢的主持人,剑拔弩张的两派子弟,以及如同暴风雨前夕一般平静异常的凌耀。
还有,浑浑噩噩的自己。
他忽然想到,凌耀说过他身上藏着那只苟延残喘的心魔。
凌霖晗总觉得自己有九天重云塔护身,向来是不以为意的。可这一刻,他的心头却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他真的没有受到影响吗?
就算他没有受到影响,他身边的其他人呢?
但他的思绪又很快诡异地、不受控制地偏移到了旁处。他又开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