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在滋生蚯蚓,她从敏雯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诧、嫌恶、鄙夷,从未觉得自己看过那么多的书毫无用处,眼下成了天桥下乞讨的哑巴,逼急了也只能说出“阿巴阿巴”的语气词,再没旁的。
敏雯沉默转身要出门,贞吉丢下手里的莲花灰压追了上去,拽着敏雯的袖子,语气急切。
“不要说出去……”
“求求你,敏雯。”
她低着语气恳求,指尖轻轻颤抖,敏雯却决然地推开,“六小姐,我把簪子还给您了,就断不会再往出说,要不然今日便是交到太太手里,您大可放心。”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
敏雯摇头,看她的眼神写满失望,转身带上了门,好大一声。
那支簪子被贞吉丢在了最不常打开的匣子里,又敞了好久的窗吹着冷风,散掉房间里刚熏好的香,她再不想闻。
没过两日,敏雯走了。
谢蕴给她出了丰厚的嫁妆体己,敏雯行得低调,回绍兴老家,不多日就会嫁给她早定了亲事的表哥。
贞吉被谢蕴揽着立在书房窗前,隔着层遮挡的窗纱,面色忧郁,听他低声安抚,“不要担心,万事有我。”
她有些崩溃,靠在他肩头忍着那股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