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等出了太上宫,正要登上辇车,她忽然回首望了一眼这巍峨华美的宫殿,一股悲凉与萧瑟的情绪攫住了她的心神,令她眼眶酸痛,哭都哭不出来。
她也曾是父母手心呵护着的明珠,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
所有人都捧高踩低,连那个人,也不例外了。
天色渐暗,大雪纷纷扬扬,长长的宫道上出现了朱红色黄帷凤辇,为首的太监提着金丝长鞭,在空中划出几个圈,一声脆响便贯彻宫道。两行衣饰华美的宫女提着八角宫灯,昏黄的灯光映着白雪,别有一番意蕴。
孙溶儿立在辇车旁,看着凤辇停在太上宫前,女子探身而出,她身着正红色十二章袆衣,长裙迤逦,散开凤尾般的金丝雀羽,华美至极。即使是数九寒天,她也没有穿狐裘鹤氅,纤瘦笔挺的身姿,昂着头健步而行,乌发未乱,步摇不动,连裙角也不过小幅开合,这才是真正的大家出身,风流蕴藉,那股由内而外的自信风度,摄人心魄。
而她,不过是山野间的一株兰草,无人怜惜。
薛素瞥了她一眼,并未开口,可孙溶儿却觉得如芒在背,被她衬得狼狈不堪,连忙躲进辇车,落荒而逃。
此时李蕴已经和辛夷笑作一团,脱了衣物,正要下温泉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