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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罢,容洵面色微滞,身形陡然僵了一僵。
这时前头的敛霜喊了一句,宫婢忙行礼应声而去。
他没抬眼,仍旧僵在原地。目光定定望着手中瓷瓶,水珠划过他的眼睑,衬得他眼底昏昏沉沉,有冷光起伏。
她今日唤他来,就是为了将这个给他?
……怎么会,这太奇怪了。容洵不由低低发出几声气音,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冷笑。
她应该知道自己是二皇子的人,怎么还会来关心他这个敌人?更何况,如今害她摔下马的人尚未查明。
她不是蠢人,不可能对自己没半点怀疑。
那这是什么意思?
报恩?还是对他的怜悯?
就她那种高高在上对谁都不屑一顾的女人?
可笑至极。
容洵半掩着眸,不可抑制地,脑中又冒出了方才燕潮见满带恐惧的脸,在水下时那只纤细又脆弱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就像是坚信着他一定会救她一样。
她从哪儿来的凭据觉得可以信任自己?她知不知道害她一次又一次受伤的到底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还能这般的没有防备。
容洵不由拧了拧唇角,说到底还是个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