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苏幕说得心动,有些犹疑不决,“东家......”
苏幕拍他的肩膀,“再不济,船漏水,货沉了,你便去与龙八做伴好了。”
货品其实是毫发未损的,那人皱眉,“你什么意思?”
苏幕摸出袖中短刀,在掌中转圈,又叹口气,“你死了,货自然是要沉的,再找个人把船开回江上是多么容易啊,不过一锭银子的功夫罢了。”他朝下头喊,“我们船老大临时有事来不了,敢问诸位兄弟谁会开船,重金酬谢!”
果然有几个汉子围了上来,“我会开船”,那头说:“我会!”
苏幕笑,“有劳各位,这就请......”
那水手果然道:“龙八喝醉了酒,掉江里去了,与人无尤。”
苏幕瞥他,“与人无尤?”
那人点头,“江上风大,他没坐稳,栽进去了,与天与地与谁都无尤。”
苏幕笑一笑,露出洁白齐整的牙齿,“这就对了,何必非要拗着说呢。”
晨间的薄雾还没散,我拢了拢袖口,苏幕扶着我下船,我几日都未曾触摸地面,一脚踩上去,腿竟有些发软。
岸上的纤夫已经聚集起来,挑担子走四方的货郎也开始摇鼓吆喝,还有那头摆摊卖早点的,热气喷香与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