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我一把,“小姐快起来,快跟小的走!”
我跌跌撞撞,脚下碰到一个木匣子,我低头将匣子摸出来,这是秀儿抱出来的,秀儿不在了,我要带着它,一直带着它。
车夫还要拖吴姨娘的尸身,他问我,“小姐自己可行?”
我神魂尽失地点点头,车夫拖着吴姨娘,他在前头带路,最后七拐八拐弯弯曲曲走到假山后头的一个小径上,“小姐,那葡萄架后有个矮门,过去是婆子仆妇们穿近路用的,今日要委屈你了。”
门确实矮窄,车夫缩着身子出去,他还拖着吴姨娘的尸首,我帮着抬了一把,我个子不低,过去时要侧着身子驼着背才能堪堪挤出去。车夫轻轻吹了个口哨,那老马从巷子口蹿出来,车夫将吴姨娘的尸体放到老马背上,“小姐,府里住不得了,前前后后都被人围住了,不如你漏夜出城,兴许还有条生路。”
我笑得凄凉,“哪里还有生路,城门早下了,没有令牌,是出不去的。你别管我了,你寻个地方把吴姨娘好生安葬,也算是对我崔家尽忠了。”
夜幕昏昏,我瞧一眼老马,唯见它眼中晶亮的泪。我拍拍它屁股,“去吧。”
车夫牵着吴姨娘的尸体走了,老马蹄声渐远,我靠着我崔府的巍巍白墙,低声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