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的大医院养一下我就回家了,别着急哈。”
舅舅越是浑不在意,姥姥哭得越厉害,姥爷也只是重复着,“好好治疗都听医生的”、“家里放心”。
颜琳进门给隔壁床郑奶奶换药,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边是许煦一家嘈杂又温馨的通话,一边是郑奶奶慈祥地注视着他们。郑奶奶的孩子最近来得更少了,大多数时候只一个护工在这边盯着,在这样一个大城市里,她的儿女们总有自己的事业家庭在忙碌,再加上久病磨人,颜琳也从不苛求这些病患的家属能有多么坚持。
留意到小颜大夫进来,郑奶奶回过头,配合她换药。
那厢,见哭意不止,许煦妈妈忙插话,把话题拐回了家里的果园,姥爷姥姥方能平复心情闲聊几句,许煦听着对话,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一会儿把西瓜切成小块,一会儿又削个苹果,她也想像妈妈和舅妈那样陪着说说话,只是她一张口就嗓子喑哑,连带着大家又跟着红了眼圈。
风轻云淡这种事,需要岁月给予磋磨。
病房仿佛一个被抽走了氧气的闷罐子,在里面待久了,许煦就会憋得慌。她借口出门买午饭透透气,路过卫生间,瞥见表姐站在洗手池前。
许霁背影颤抖,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