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礼打招呼,问他去哪儿,谭盛礼云淡风轻的说去刘家,如平日走亲戚那般,温温和和的,并没不安和害怕,遇到人询问他庄稼长虫的事,他会悉心给他们说从书里看来的办法,语气和善,气质温润,非常的平易近人,谭振业不禁看向他的父亲,记忆里,父亲也是这般和蔼可亲,不过是在读书人面前,甚少纡尊降贵和村里人说话,即使有人和他打招呼,他顶多甩个客气又疏离的眼神,惯不会与他们聊天,还帮他们想办法解决地里的事。
故而普通人眼里,父亲是高不可攀的谭老爷,性格冷漠,少有敢和他说话的。
但他却知道,父亲的高贵优雅是表面,实则吝啬抠门,与普通人无异,会骂脏话,会说谎,别人有的陋习他也有,只不过他懂得伪装,每每做这些事都躲在祠堂,外人看不到的地方。
自从清明后再看父亲,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变得不同了,改了经常祭祀的习惯不说,说话做事极为重规矩,性格端方正直,光风霁月目下无尘,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真的是长姐被休刺激到他了吗?
谭振业说不上来。
只是看着这样的父亲,既高兴又难受。
在村里耽误些时间,出村时,天骤然阴暗,豆大的雨滴啪啪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