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刚砌起一指厚,松软晶莹,很是好看,在许家主院的石子路上却被歪歪扭扭地拖出两条,看到尽头跪着的青年,才知道是他一路跪进来的痕迹。
许婳站在屋檐下,面无表情,因为涉及主人家私事,一应丫鬟婆子都没让伺候,只有几位主人。
在跪着的青年边上,站着一位膀大腰圆的汉子,这便是许婳的舅舅——陈晟。
陈晟是晋阳城十万禁军的总教头,虽到中年,身板却挺拔如翠松,他嗓门也大,但因为今日是来道歉的,便刻意压低不少,听起来便有些变扭了,“婳丫头,这小王八蛋我是给你带来了,我听你的忍住没在相国寺打他,拉出相国寺才打的。现在你要杀要剐,舅舅都听你的!”
相国寺人来人往,陈晟教训儿子许婳是不介意的,但当年陈行之逃婚在晋阳闹得轰轰烈烈,今日如果陈晟在相国寺闹起来,许婳又难免会被人拿出来闲谈。
什么悍妇、母夜叉之类的,许婳已经听腻了,虽无所谓,却也不想再听。
许婳瞥了眼地上跪着的陈行之,发髻虽乱了,却难掩俊俏的五官,虽精致,却英气逼人。当年,许婳也是被这副好模样给迷惑过的。
“舅舅把表哥带回去吧。”许婳看热闹不嫌事大,美目微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