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沾了点漆,狠狠地点在木雕上,米安安鼓着腮帮子,点小人似的一笔接着一笔。
什么人嘛!!明明是他问的,她老实答了,他竟然没·在·听?
简直气到肺疼!
直到收工,怀恨在心的米安安都没再搭理过那个沉迷看书的男人。
直到把铺了满桌的工具都收罗好,她才没好气地说:“我回家了,来不来吃晚饭,随便你。”
颜梁淮低头,手指捻着书页,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直到门开了又关,小姑娘离开了,他才抬起头,视线停在台灯下她之前坐过的地方。
桌子一米宽,灯放在靠她的那1/3处,所以她那儿光线比较充裕。
如今椅子空着,他却依稀还能靠想象描摹出女孩低着头、目光专注的模样。
米安安的话,他当然都听见了。
别说是一边看着闲书,以他的职业素养,就算是一边百米穿杨,一边监听情报也能一字不落。
但他偏偏假装没听见。
明明知道这样做,小姑娘会失落,他还是这么做了。
颜梁淮起身,坐到那张空椅子上,伸手关掉了台灯。
黑暗里,他有一瞬的失落,像是心口被人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