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道的神色略有些复杂,似是在想如何应答,温云卿却微微笑着伸出手来。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绞丝刻云纹的银镯子,虽不是男子应有之物,戴在他腕上却不觉有丝毫女气阴柔之感,只觉是白银饰竹。
卢长安把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起初只觉脉浮而无力,再探一会儿脸色却变了——温云卿的脉乱而无序,杂而无形,他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脉象,有这脉象的人,不应能活到二十岁的年纪上。
卢长安收回手,正不知如何说,却听温云卿温和道:“我这病,是许多名医看过都要摇头的,连我师叔祖,都断言我活不过八岁,卢先生也请不要挂心。”
他说得这般坦荡豁达,显然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非但没有失望,反来宽慰卢长安。
卢长安心中一动,又想起温元芜来,不禁心中暗叹。
“来韶州府前,我看了近百年各州的周志,发现韶州府曾在瑞和元年、瑞和十七年、承天二十四年都闹过瘴疟,我又对照这几年对应的《博物载志》,发现这几年韶州府雨水尤多。”温云卿一边说着自己的发现,一边看向卢长安。
卢长安点点头,道:“这确实不假,但也正应了多瘴气而瘴疟发的道理。”
温云卿却摇摇头,看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