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微茫然地望着孟太夫人。
孟太夫人似是对她这反应习以为常,笑意更深,甚而宠溺地点了点她鼻尖,“照理说,我这做婆婆的,没法子喜欢你这样缠绵病榻的儿媳妇。可是,没法子啊,一瞧见你,就只有心疼。”
这样说来,这场梦中,她的确是嫁给了孟观潮。
有丫鬟端来参汤。
孟太夫人亲自扶徐幼微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两个大迎枕,继而接过参汤,哄着徐幼微:“跟昨日一样,喝完这碗汤,我们一起吃窝丝糖,好不好?”
徐幼微讶然。四五岁起,这样的照顾、哄劝,连生身母亲都不曾给予。
孟太夫人是继室,孟观潮上头有三个原配所生、年长他一大截的兄长。
最是真切而血淋淋的记忆中,孟太夫人每次看到她,目光中都透着悲悯,言语总是冷冰冰的。她便是有心,也没办法亲近。
孟太夫人将一勺汤送到徐幼微唇边,“喝一口,好不好?”
语声是那么柔,那么软。
徐幼微低眉敛目,顺从地张开嘴,喝下那一口汤。
“好孩子,真乖。”孟太夫人语气愉悦地夸奖完,继续哄劝,“再来一口,好不好?”
好,当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