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来,卫楚晏年方十岁,比沈绿绮还小了四岁,似乎有些不妥的样子。但是,她旋即想起,这应当是兄长能为幼子所寻到的最后凭仗了吧,毕竟,卫家覆灭,卫楚晏年幼,他需要一个可靠的妻族依附,才能度过最艰难无助的时期。
在卫氏的心目中,庐州卫家乃是百年望族、驷马高门,如今纵然是败落了,卫家子弟也依旧是清贵无比的,来日未必不能重振门楣,何况,这是兄长临终嘱托,断不可辜负。
故而,卫氏只是略一沉吟便做出了决断,她一边虚弱地喘着气,一边语气坚定地道:“你放心,你父亲既有此言,姑母自会为你做主。”
她看向沈绿绮,语气中带着不可察觉的哀求之意:“阿绮,你的意下如何?”
卫氏若风中残烛,再受不得半点刺激,她这般哀婉相询,沈绿绮如何敢不从。
沈绿绮垂下眼帘:“女儿但听母亲吩咐。”
“既如此,阿绮,去把你父亲叫过来。”
平阳候沈牧,与夫人卫氏向来不睦,独独宠爱他的贵妾淳于氏,卫氏病重数月,他却连一面都不曾探视过,情意凉薄,可见一斑。
沈绿绮强忍着悲伤,劝道:“母亲还是先休息,待过几日身体好些了,再和父亲说这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