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块剪下来的、巴掌大的旧报纸,已经泛黄。另外有一支旧式的英雄牌黑钢笔。笔盖是黄铜的,墨水已经干涸在铜针笔尖。
她使了点力气才拔/出来,沾了墨水。纤细的手指翻开日记本到最新的一页,提着笔出了会儿神。
台灯的白光映着她纯黑的眼眸,眼珠像一对纹理漂亮、质地清透的黑宝石,而此刻,宝石里盛装的目光是缥缈、无尽的迷茫。
南栀托腮,白净的脸上细小绒毛也在灯下清晰可见。
她发完呆,在日记本上一笔一划地写字——
我曾以为,会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无虑地当个小公主
却没想到,现在竟要卑微地依靠一个不学无术的少年活着...
写到这,她看着这两行字又狠狠蹙了眉。好像看见了赤/裸/裸、又恶心东西。
她笔尖迅速来回,混乱的黑线把这两句不小心吐露的话完全划掉。
心口憋得难受,南栀手指扎进乌黑的头发长长叹了口气。一想到少年来了高中部,要和她天天上下学了,心里就难掩的烦乱。
她反复把额前的发往后拨了拨,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瞥着那两行黑线,重新拿起旧钢笔,随意地在那下面落下两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