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心悸感又上来了,死亡离得如此之近,甚至能在她眼睛里具象化为漆黑浓重的乱色。
然后,她视线里垂下了一个纯银十字架。
它折射出阴暗的光。
镂空花纹的质感轻薄通透,受难者悲悯的脸孔栩栩如生,仿佛在看她,又仿佛谁也没看。
卡兰一瞬间怔住了。
希欧维尔俯身把她拉起来,抓在她手臂上的力量非常沉稳。
“滚开,不要吐在车上。”他有些抵触地递出手帕。
这块手帕他绝对不会再用了。
卡兰拿手帕掩着嘴。
她突然安静下来,希欧维尔倒有些不习惯。
过了会儿,他发现她在偷窥他胸前的十字架,看几眼就躲开,过一会儿又回来。
这视线让他觉得有点热。
他把长发撩到耳后,轻轻摩挲无名指上的婚戒,仍难缓解躁动。
“你叫什么名字?”他侧目问道。
卡兰给他嫌恶的冷眼,捂着嘴又吐了。
她慢慢蹲下来,看着很痛苦,一副不堪支撑的样子。
希欧维尔抬起手看表。
该死的医生怎么还没来!
他已经不能跟这个奴隶独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