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总不受环境的控制,往往莫名其妙地发火。他很久之前就有些分裂,总是时而活泼,时而沉默;他仍旧守着过往的秘密,甚至没告诉林思阳。
林思阳算是他在这里唯一见面的故人。
这座城市给了白路母体般的暖热,他见到了林思阳和三院大院,就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绿树掩映的夏天。他穿着印米老鼠的背心,坐在床边吹电风扇,举着一大块西瓜,啃得脸颊潮湿。
放学回家的小孩们,飞奔着穿过不宽阔的街区,小卖部的冰柜很高很高,面馆的招牌崭新,妈妈买了西红柿和青菜拎着,站在大院门前,远远冲他一笑,伸出了右手。
对于现在辉煌又任性的白路来说,名誉很重要、形象很重要、自由很重要……可一切碾压不过那些甜蜜安和的回忆;他想敞开心扉,却不由自主地封闭着自己。
他甚至想过离开。
陈云亮辞职了。
邓一朵很久没去冯谧家里做客,她就裹了件羽绒服,自己开了车过去,冬季的雨零星往下落着,冯谧家门前,很久的垃圾也没扔。
听说的消息是,陈云亮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邓一朵有些惊异,因为在她的设想中,陈云亮对妻子爱得太深,并且,他不是不够坚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