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
他把屉子从里头抽出来,发出哐的一声响,屉子边缘被他拉出了一道豁,木头渣飞出来,他一把将里头的东西倒到地上,屉子里装的东西并不多,他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么找,他一眼就知道丢了什么,他只是需要通过发泄恐惧和无力,他甚至不无法立刻感到愤怒,因为他已经对这种失窃习惯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对父母愤怒的权利,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不管他们让他做了什么。
刘铮靠在床沿上,他有一会儿脑袋里彻底空了,白色的风把他的一切思绪都卷走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立刻想念起那阵风。
他低下头想去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一粒水珠落到他裤子上,落下后就变成黑色。
他想起自己曾经失去的许多东西,他知道那些东西去了哪里,但他没有去找。
这张照片是他偷偷藏起来的,他这辈子做得最坏的事情,就在那张照片上。
刘铮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他觉得旧日的伤口又扭动过来,拼命作怪,像是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从兜儿里摸出手机,打出了电话。
“喂?”那头阮萍声音往常一样,他们说这平淡的开场白。
刘铮也不知道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