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谢舒从军营一出来便问吾遗:“什么时辰了?”
吾遗等她等得都快睡着了,懒洋洋地从墙根下站起来, 吐掉嘴里的草茎, 抬头看了看日头,道:“约莫未时二三刻了——你怎么才出来?”
谢舒道:“师傅这月十五就要打仗去了, 今日是临行前最后一次教我,就多练了一会儿。”从侍从手中牵过马来,利落地翻身骑上, 道:“走吧。”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
她如今的骑术与几个月前已不可同日而语了,吾遗不敢懈怠,也纵马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路疾驰, 进了城,谢舒才勒缓了马势, 走的却不是回府的路。
吾遗见她越走越偏, 心中纳闷,策马上前道:“你这是去哪儿?咱们不回府么?”
谢舒道:“去趟军机曹,听说祭酒回朝了。”
吾遗劝阻道:“别去了,咱们本就回来晚了, 还是尽早回府为妙,若是被公子知道你私会外臣,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曹丕前几日才为着谢舒私会陈群的事斥责过他, 吾遗不敢不慎。谢舒却不知内情, 不以为意:“不打紧, 子桓知道我认得郭嘉,况且郭嘉未必在哩,我去看一眼,他若是果真不在,我就回府。”
她既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