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证据不足, 郭照小产之事始终悬而未决。曹丕虽未明着处置甄宓, 但之后的小半个月,却再未踏进正院一步, 甄宓便也明白, 他终究是疑了她。
这日清早, 甄宓依旧打迭起精神, 去司空府向卞夫人定省。时近月末, 府里事多,各处的名册账目收上来,堆了满案, 比起前厅书房曹操的案头来,也不遑多让了。卞夫人便也没空搭理甄宓, 何况婆媳二人日日相见,也没必要见外了。
甄宓向卞夫人问了安, 便来到她身边伺候, 添茶倒水, 侍奉笔墨。卞夫人安之若素, 只是凝神于手头的公务。待得慢慢地看过一卷账, 正欲提笔做个标记, 蘸墨时却发觉砚池已干了。
卞夫人皱了皱眉,侧目看去, 见甄宓正坐在案侧发怔, 手里执着墨锭, 却一动不动的, 眉目间尽是忧色。
卞夫人咳了一声,甄宓才回过神来,放下墨锭,执起银壶往她手边的盏中添茶,关切道:“母亲是不是口干了?请喝口茶润润。”
卞夫人用笔尖向砚池里指了指,淡淡道:“墨干了。”
甄宓怔了怔,微露尬色,放下茶盏,伏地请罪道:“媳妇侍奉不周,请母亲见谅。”
卞夫人搁下笔,叹道:“起来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