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丁仪府上。
书房里门窗紧闭, 一灯如豆。丁仪隔着案几将几卷诏书推给对坐的王朗, 道:“吴质的案子就拜托大人了。”
王朗眉头紧蹙, 把诏书打开来挨道看了,迟疑道:“这些都是颁布过的诏令,且内容也没什么要紧的, 即便是吴质真的偷拿了,也不是什么大罪吧?”
丁仪微微一笑,倾身凑近了王朗:“大人还不明白么?大司空之所以把吴质关进大理寺, 不是因为他偷了什么诏书, 而是因为他私通守卫,可以随意进出国史馆。大人试想, 史馆尚且如此, 那尚书台呢?司空署呢?司空素性猜忌多疑,最恨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干这等蝇营狗苟的勾当,这几天城里各大衙门的戍卫已撤换了一批,可见司空已对吴质起了疑心。”
王朗摇摇头:“这我哪里知道?我是寺卿, 只管查案罢了, 不管旁的。”看了看桌上的诏书, 无奈道:“我只帮你这一次, 下不为例!不然可别怪我不顾念咱们的交情!”
丁仪执起茶壶,替他斟满了杯中的茶水:“知道大人素来秉公执法、刚正不阿, 但既然肯对我法外容情, 不如就帮人帮到底——这桩案子只扳倒吴质一个人太可惜了, 若是能将脏水泼到五官将身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