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 谢舒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袁裳的榻前, 巨大的变故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 她则像风雨中一片凋零的枯叶,被裹挟撕扯着, 身不由己地坠落深渊。她已无力再去思谋什么,只能如行尸走肉般地照看着昏睡的袁裳和那个小小的羸弱的孩子。
天几度黑了又几度亮起,无数的人在周围来来往往进进出出,青钺和朝歌焦急地在她耳边劝慰着什么, 她通不理睬,只是麻木地给袁裳喂水喂药,偶尔探探孩子的气息, 确信他还活着,余下的时候便一动不动地守在榻边。
如此过了不知几日,谢舒在痴痴怔怔之间, 忽然被一阵说话声惊醒过来, 她动了动, 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伏在榻边睡着了。
此刻外头的天色半明半暗, 辨不出是清晨还是黄昏,袁裳在榻上昏睡着,苍白单薄得像是一张纸片,一群医倌围在孩子的小床边, 正低声议论着什么。
谢舒吃力地扶着床沿起身, 问道:“出什么事了?”话一出口, 声线喑哑得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医倌卓石卷起针囊, 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小公子方才性命垂危,被属下施针救了回来。只是小公子自出生以来便咽不下东西,别说是吃奶了,连清稀的参汤都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