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裳轻轻却坚定地点点头, 从袁母手中接过装药丸的锦囊。袁母流泪道:“裳儿, 你三思啊, 你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孩子的月份又不小了, 若是强要坠胎,我怕你受不住啊。娘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娘可怎么活啊?既然怀上了, 就是你的命,也是这孩子和你有缘,不妨就把他生下来吧。”
袁裳忽然激愤起来, 她的眸中蓦地射出尖锐的冷光,瘦削的肩头微微颤抖着,道:“生下来?我一想到我的腹中怀着仇家的孽种, 就觉得恶心!我恨不能现在就剖开肚子把他扯出来!”
袁母哭着道:“裳儿, 别胡说, 你这是要吓死娘啊!咱们身罹乱世, 能有一处安身之所已是不易,你若要寻仇,这天下到处都是咱家的仇敌,你恨得过来么?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况且当初孙策虽在征讨之列, 但还未交兵, 你父亲就已病逝了, 孙策也是奉旨而行, 这事原怪不得他,更怪不得孙将军,那时孙将军还只是个孩子呢。”
袁裳听她提起袁术,忍不住泪落如雨,道:“我如何不知道这些?但我一想到父亲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临终前想喝一碗蜜饧都不能得,我就心如刀割!未曾交兵又怎样,若非他们步步紧逼,父亲也不会忧愤而亡!孙策、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