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孙权便依言留在了谢舒屋里。他本与徐姝说好了晚上去陪她, 谁知临时变卦, 徐姝便也猜到是谢舒在孙权面前告了状。她虽然不愿承认, 但至此也明白了,如今将军府里的形势, 是谢舒比她更得宠。徐姝纵使百般不服气,却也不得不稍作收敛,是以次日一早,便和步练师一同来向谢舒定省。
两人来时天刚蒙蒙亮, 二月的清晨,春寒褪尽,鸟语啁啾, 柳树的新叶已有半寸长了,被朝露洗得翠嫩欲滴,墙角的迎春花正开得热闹拥簇。
前厅里不见谢舒, 大约尚在卧中梳妆。袁裳倒是来得早, 穿了身素缎银纹深衣, 外头披着一袭浅青斗篷, 正坐在侧席上喝茶,见二人进来,淡淡侧首看了看。
步练师早知她性情冷淡,上前施礼道:“贱妾见过袁夫人。”
袁裳微微颌首。徐姝却只是噙着一抹冷笑上下打量她, 半晌才道:“我如今的用度与姐姐齐平, 在府里的地位亦不相上下, 就不向姐姐见礼了。”
袁裳没说什么。徐姝施施然走到她的下首坐了, 托腮看着她清秀的侧脸,道:“早就听闻姐姐很得将军的宠爱,只是此前一直不曾谋面,如今一看,果然是个美人,怪不得将军这么喜欢。只是姐姐为何穿得这样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