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孙权纳袁裳为侧室的时候, 袁术去世还不满一年, 袁裳入府后仍在为袁术服丧。孙权对她格外宠爱疼惜, 便默许了,只要她不在他面前祭奠袁术, 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而今袁裳发火了,孙权才发觉自己只顾着用最好的珍珠玉石给袁裳打簪钗,却忽略了这回事。
孙权有些歉疚, 想说句软话,却见袁裳紧拧着一双柳眉,目光犀冷如剑, 恨不能将他一剑刺穿似的,这目光他就算是在宿敌对手的眼里也不曾看到过。孙权只觉得无比心寒, 屋里燃着几个火炉, 暖洋如春,他浑身上下却冷透了, 忍气道:“袁术已死了两年多了, 你适可而止吧!以孙氏和袁氏的旧怨,当初你入府时就不该再为袁术服丧了, 是我瞒着大哥一直纵容你。谁知你非但不领情,还摔了我的东西。”
他看向案几上的朱雀簪, 那是他熬着夜一笔一笔用心描摹的花样, 却被她破布似的随手丢了, 仿佛他的心也被这样弃若敝履。一股邪火直蹿上心头, 如何都按压不住, 舌头好像也不是自己的了,孙权咬牙阴声道:“袁裳,你记着,我虽然很疼你,但你也只不过是个妾室,连谢舒都不敢忤逆我,你好大的胆子!”
其实这话刚出口孙权便后悔了,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针